湖北襄阳新鲜出炉了一个孔明学院,该学院生源系从大一学生中择优录取,组成“诸葛亮一班”、“诸葛亮二班”,据说寄望甚重,希望塑造出一批学习能力、思维能力和创新能力俱全,学兼文理的精英型人才来。
俗话说“三个臭皮匠,凑成一个诸葛亮”,如今足足两班“诸葛亮”,究竟能凑出个什么来?
孔明学院虽标榜启发式学习,但不论生源、师资、教学配置,显然都脱不了传统的学院派窠臼,而诸葛亮本人恰不是学院或科班出身,而是自幼丧父、年纪轻轻就先是周游山东、江西、两湖,饱尝世情冷暖,阅历民生疾苦,而后遍交贤能,折节读书,自学成才的“野战派”,他的知识、智慧、战略眼光和政治头脑,可不是在什么学院、什么班塑造出的,而是在边读书、边感悟社会、时代和风土人情的过程中日积月累而成的。
标榜“孔明故里”的湖北襄阳,在是否是孔明老家问题上,跟河南南阳打了千百年官司,至今也没见个输赢。如今弄出个孔明学院,自然逃不脱争夺孔明的嫌疑,只是争得不甚高明。既然是孔明“娘家人”,那么自当更了解孔明的成才之道,如今却大张旗鼓推出和孔明成才方式背道而驰的孔明学院、诸葛亮班,岂不是反差太大了?
不仅如此,尽管孔明是个不世出的人才,尽管他对奖拔后进、培养接班人十分重视,但奖拔、培养的方式方法显然存在问题。孔明同时代的人,甚至孔明本人,都对其人才培养中的缺憾叹息不已,“诸葛亮一班”、“诸葛亮二班”在孔明逝世1777年后,不是扬弃地继承先贤遗产,而是简单地试图以“乡土名人搭台,教育产业唱戏”,借孔明一把东风,又能凑出些什么呢?
鲁迅先生曾经批评过“状诸葛之智而近妖”的做法,今天我们固可追慕孔明等乡贤名士,也应该从文化传统中汲取有益的经验、元素,却不应如唱大戏般粉墨登场,把孔明弄成符号、牌位。(陶短房)